66 驯龙-《玻璃灯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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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明明他很随意,可调配出来的却比她在酒吧喝的几百美金一杯的更加好喝。
    他真的除了人性和内在之外,毫无短板。
    要是他再善良一点,恐怕就可以代替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了。
    呃...怎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。
    “是吗,你觉得好闻?”他拿来一旁的餐巾,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。
    “不好闻,也不难闻。”她给了一个很稳妥的回答,同时还不忘强调,“我不喜欢喷香水的男人,我更喜欢你这样的。”
    他将餐巾放到一旁:“我偶尔也喷。”
    “呃...”
    好吧。
    马屁拍到蹶子上了。
    她转移话题:“你调的酒好好喝,以前学过吗?”
    费利克斯似乎对这种话题兴致不大,雪茄盒都拿出来了,看了她一眼,又放了回去:“在我的家族教育中,其中一项就是品酒课。”
    连品酒都要学。
    她心疼道:“一定很辛苦吧。”
    费利克斯抬眸,目光再次落回她的脸上。
    她一个从小连饭都吃不起的小穷鬼心疼点燃美金取暖的他辛苦。
    他笑着点头:“是啊,很辛苦,每天需要思考该如何应付那些蠢货。”
    “.......你那个时候多大?”
    他耸肩:“记不太清了,可能八岁?”
    原来他恶劣的性格形成如此之早。
    “你既然嫌他们蠢,那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教你?”她觉得她问题好多。但没意识到自己之所以问题变得这么多,是因为费利克斯的纵容。
    他对她有问必答,而不再是像从前那样,她多问几个问题他就会笑着让她闭上嘴。
    “老头子的私生子多的像地上乱爬的蚂蚁。在我十岁之前我一直都想得到他的遗产,所以有些话不得不听。”
    费利克斯从小就对他人的财产有着超强的占有欲,他觉得那些资产都应该进他的口袋。
    每逢节日随手送出去的破烂小玩意儿为他引得了不少的好感。那群半截身子进棺材的老不死们非常好哄骗,他甚至不需要本人出现,就将他们哄到自愿在自己的遗嘱中写下费利克斯的名字。
    只是后来当他得知老头子的资产总额之后,他瞬间失去了兴趣。
    太少了,喂不饱他贪婪的胃口,所以他从很小开始就决定了要自己创业。
    “那还有别的课程吗?”爱丽丝轻声问他。
    已经过去很久了,自从对老头子的遗产不感兴趣之后,那些课程他一次也没去过。
    所以他需要回想一下。
    “很多,马术、高尔夫、游泳、大小提琴......”
    听他粗略的说了一遍,姜月迟震惊到嘴巴都合不拢了
    天呐,这么多。他居然还会拉小提琴。很难想象他演奏小提琴的样子。
    在他们交谈期间,已经有不少人朝费利克斯投来主动示好的媚眼。
    男女都有。
    他的外形和他的地位同样男女通杀。
    他们全然不顾他身边坐着一位女伴,因为她看上去没有那么显眼。
    当然不是说她不好看。而是因为在这群骨相立体,身材高挑的西方人之中,她的东方面孔显得过于柔和,和她的性格一样,温吞缓和。
    她不存在竞争力。
    这似乎是她给所有人的一个讯号。
    于是饭局结束后的晚宴舞会,费利克斯的身旁成为了重灾区。
    不时有人在他身边假装崴脚,甚至故意将红酒洒到自己身上。
    费利克斯揽着爱丽丝的腰,低头故作为难的询问她:“爱丽丝,刚刚有人给我递了房卡,你说我要不要接?”
    姜月迟想了想:“如果你想接的话。”
    男人那双深邃的蓝眸眯成了一道危险的弧度,他耐人寻味的上挑尾音:“哦?”
    “妈妈说过,靠和其他人竞争而得来的男人没有必要。”
    “这也是你母亲在你的梦里说的?”
    “呃...对。”
    她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。
    她随意的态度让费利克斯有些心烦气躁。他当然不会收下别人的房卡,但他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让她吃醋。
    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她吃醋的样子了。
    等等....他的眉头皱起。
    费利克斯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他似乎从未,看到爱丽丝为他争风吃醋。
    只有他自己,一再的为她身边出现的异性而破防暴怒。
    他再次看了爱丽丝一眼,她正被脚下的地毯吸引。
    无论是花纹还是材质,都是肉眼可见的价值不菲。
    别在领带上的那枚银质领带夹在灯光之下泛着冷淡的光泽,和他眼底的情绪一致。
    舞池中的人大多都找到了自己的舞伴,此时正伴随着合唱团演奏的乐曲起舞。
    一个个宛如高贵典雅的天鹅。
    有人目标明确的朝这边过来,对方是个非常漂亮的俄罗斯女性。
    是那种令周围人黯淡失色的美。从她出现在视野里,再到她走到跟前来。
    姜月迟的视线都紧紧跟随着她。
    这是出于一种对美的欣赏。
    对方简单地冲她打了个招呼,很有礼貌,也很有教养。
    姜月迟同样也礼貌地给予回应。
    然后看到对方主动递出一张名片给她身边的男人。
    “我叫南茜,是一名超模兼设计师。felix先生,您还记得我吗,一个月前的发布会上,我们见过一面的。”
    老套的开场白。
    费利克斯看了身旁的爱丽丝一眼,还是伸手接下了那张名片。他看着上方压凹的字迹:“cl的设计师?”
    想不到对方居然还记得自己。她的喜悦十分克制:“是的。今年cl的春夏新款由我和其他三位设计师负责。”
    他当然不记得,名片上有写。
    不过三个月前爱丽丝回国没多久,他中途因为工作回来了一趟,想起她那空荡荡的衣柜,恰好看到桌上放着一封cl的邀请函,他就顺便去了。
    他对服装生意没兴趣,那次过去纯粹就是作为消费者去的。
    发布会他没有看完,看几个干瘦的模特穿着衣服在上面走来走去,实在是浪费时间。
    他将此事交给助手,只要不是太过暴露的衣服,都按照他给的尺寸买下来。
    “我以为您已经忘了我。”她笑着说。
    的确也没记得。
    费利克斯看着爱丽丝,关注她的一颦一笑。
    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。
    “.....”
    爱丽丝在某种程度上很难看透,因为她脆弱的抗压能力。
    容易退缩和摇摆不定。
    费利克斯在她这里感受不到丝毫被坚定选择的安全感。
    她似乎时刻等着他犯错,然后跑路。
    或许她已经开始在心里对他进行打分了,一旦分数低于她的理想值,她又会像之前那样毫不犹豫的逃离他。
    这令费利克斯有些烦躁和不安。
    他失了兴致,那张名片被他随手扔进一旁的泳池内,里面的人正在嬉戏打闹,身体贴着身体。
    姜月迟想了想,还是小声说了一句:“你这样很不礼貌。”
    是指他将名片扔进泳池,还是指他扔掉了别人为了勾引他而递出的那张名片。
    如果是前者,他可以多此一举的和她解释。
    ——你以为这个泳池很干净吗?里面大概漂浮着成千上万的死‘孩子’
    如果是后者...
    他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    “算了。”姜月迟晃了晃脑袋,她突然有些头晕,看来费利克斯特意给他调制的那杯低度数的果酒也让她难以忍受。
    刚才那位漂亮的俄罗斯女性已经有些难堪的离开了。
    费利克斯根本没有考虑过给对方留点脸面。
    他很过分。
    可她没办法指责他。
    毕竟那个人同样也没有尊重她。
    ——如果真的尊重她的话,最起码不会当着她的面和费利克斯搭讪。
    费利克斯注意到她这个举动,扶住他的肩膀:“喝醉了?”
    “嗯......”
    “这个度数都能醉,看来以后不能再让你喝酒了。”他没有公主抱她,而是像抱小婴儿那些竖抱,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。
    她喝多了会想吐,他知道。
    如果横抱挤压到胃部,肠胃会难受。
    “还好你刚才吃了很多东西,酒劲不至于太快上来。胃疼不疼?”
    她摇头,只是头晕:“还有点想吐。”
    他淡声警告她:“不许吐在我身上,否则我会让你一口一口的吃掉。”
    更想吐了。
    脸色也变得更差。
    费利克斯注意到后,语气温和许多:“算了,别吐我脸上就行。”
    “你刚刚....”她打了个很轻的酒嗝。
    难闻。
    费利克斯眉头微皱,别开了脸。
    被姜月迟用两只手捧着脸,硬生生地将头给转了过来:“你刚刚为什么要接那个女人的名片。”
    掌心相贴的皮肤很好,皮肉紧致,骨骼感明显。
    “什么?”
    她酒劲上头,说话语无伦次:“刚刚那个男人...他虽然是个直男,但他一直偷看你。”
    费利克斯饶有兴致地笑了:“偷看我的人那么多,难道我需要捂住他们的眼睛让他们别看?”
    “你可以捂住自己的脸。”她开始无理取闹。
    但她此刻的无理取闹正中费利克斯的下怀。他爽得要命。
    “可我捂住了,你不就看不到了?”他没有就此打住,而是引诱她说出更多争风吃醋的话来。最好吃醋到胡乱发疯,大喊大叫,扇他巴掌。
    她越失态,他越高兴。因为这代表她在意他。
    “我和他们不一样,我可以回家看,我看的机会那么多。”
    费利克斯的喉结滚了滚:“你不想让别人看到我?”
    她的手分别挡在他左右脸侧,然后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,这下他只露出一个后脑勺。
    “这样...”她又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很轻的酒嗝。
    然后像傻子一般嘿嘿笑了起来,“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了。”
    喉结滚动的频率越来越快,像是要撑破那一层血肉般。
    这是爱丽丝第一次表现出对他的‘占有欲’
    第一次。
    她的手在挠他的下巴,像逗狗那样:“你是我一个人的。”
    如此冒犯的动作,费利克斯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爽。爽到裤-裆都开始发紧了。
    他甚至主动将自己的下巴送到她手上:“头也摸一下。”
    她很听话,挠完下巴又去摸他的头。
    “我过几天就要回中国了。”她想到昨天的事情,有些郁郁寡欢,“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,可是我不喜欢异国恋。
    他无动于衷:“如果我不去,你会甩了我?”
    “不会,奶奶说了,人要有责任心,从一而终。”
    她的祖母总算说了句人话。
    他略微沉默:“你是怎么想的?”
    她给他的回应就是抱着他:“我爱你,费利克斯。”
    其实什么多余的话都不用说,一句‘我爱你’就能够解决一切了。
    姜月迟醒来之后忘了一切。
    她不知道的是,在她醉酒的这十几分钟里,只用三言两语就将费利克斯哄到失去理智,更改了国籍。
    或许,她再借着酒劲多说几句我爱你,突然出现在她名下的资产也能让她一夜之间成为世界第一女首富了。
    哄穷男人,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是自身魅力大,从而更加普信。
    可是哄这种有地位还有钱的男人,他们是真的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送给你。
    当然,也分人。
    大部分的有钱男人都很精明,尤其是那些靠自己的能力得到如今这一切的男人。
    所以,只有小部分的男人才会被不值钱的甜言蜜语哄骗。
    不,也可能是——
    纯爱又粘人的小狗。
    他再精明,城府再深,初恋和初夜照样被姜月迟哄骗走了。
    某种意义上,是她的哄骗。
    她出现在那里是有目的的,并不单纯。
    而他,或许一开始,就是一头心甘情愿落入陷阱的猎物。
    只是她不够聪明,性格软弱,所以让人忽略她才是让这段关系得以展开的始作俑者。		
    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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